2014年11月25日 星期二
文匯報 2014-11-25 (Tue) A24 文匯副刊 - 藝評:淺談純藝術之觀眾 (三)
文匯報 2014-11-25 (Tue) A24 文匯副刊 - 藝評:淺談純藝術之觀眾 (三)
http://paper.wenweipo.com/2014/11/25/OT1411250003.htm
在展覽當中,觀者在經過反思和沉澱後,可能會有一部分認同作品的內容,但要完全接收和理解或許沒有可能,反而在觀看後的結論這個問題上,是由觀者主導。因為藝術家只是把某一種思想在作品中呈現,而觀者則會因為之前的系列文章中提到的--受到不同背景影響,得出自我的結論。所以作品的內容只有一個概括的觀點,之後就會是各自表述,這些表述就包含了有大量而又不同思考性的枝節。
以上的都是筆者作為一個觀眾時所關心的元素,這些觀點都只是單單由筆者觀點出發,到底其他觀眾又會採取什麼態度和角度來觀看展覽中的作品?這點筆者未能理解,但能夠透過觀察觀眾在展覽時的態度來分析。
千奇百趣的觀眾口味
在展覽場地,觀眾的類型千奇百趣,有幾種典型的觀眾不時常會見到,他們採取了不同觀看作品的態度和方向。筆者簡單地分成了好奇型、溝通型、理論型、遠觀型等等,這幾種觀眾可以反映出某一個組群對於純藝術方面的觀看方式、態度和認知等等。
好奇型的觀眾對於作品的一切都十分關心,由外觀、作法、物料、技術以至背景等等,一切有關作品的資料都充滿好奇,觀看作品時以多角度和多方面去分析,他們對作品的外在內容較為關心,或者可以說畫面主導了他們的觀看方法。
溝通型則在觀察作品後,在觀看作品的外在內容之同時,在腦海中出現了一系列問題,這些問題都是以作品為基礎,他們不只透過作品得出問題,還希望得到答案,所以他們會嘗試和創作該作品的藝術家溝通,提出對作品有所疑惑的問題,試圖尋找答案或一點點頭緒,當然藝術家的答案未必圓滿,但已經足夠滿足提問者。
而第三種理論型,基本上筆者就是這一類型,本身對藝術有一點點的了解,透過本身的認知來分析作品,對藝術家所表達的訊息不會完全接收,只會有限度接收,同時在自我思考的空間中重組內容,把作品的內容和自我的分析合成,得出自我對作品的觀點,以自我的觀點來總結。但由於這一類型的觀眾對於展覽的純藝術作品較為了解,所以在觀看作品時可能會出現只看一眼便走開的可能,這個情況可以代表非常之多的可能性,亦可以說是反映了這一類觀眾對觀看作品的要求或是喜好。
以上只是其中三種較為常見的觀眾,不論他們觀看作品的目的或原因,但只要來到了展覽的場地觀看作品,必然對純藝術這一類型的作品帶有興趣或是其他原因使他們關心這個展覽,雖然只是單單觀看了一個展覽或是一件作品,但這正正就是支持香港藝術活動的起點。
只有觀眾的展覽難滿足藝術家
展覽需要觀眾,不論是哪種媒介的藝術,觀眾都是不可缺少的一環,這亦說出了觀眾的重要性。如果把事情推遠一點或者是貪心一點地觀看,一個只有觀眾的展覽其實並不能滿足藝術家或策展人,他們可能期待更多事情發生,如觀眾的評論或是挑戰等等。當進入了這個話題時,其實已經不只是觀眾的問題,而是走到了教育的話題,這話題待有機會再談。
展覽需要觀眾,他們不單只需要存有觀看展覽的興趣,更不只是單次性,而是有觀看習慣,對不同類型作品的展覽都會觀看的觀眾。這才是展覽所需的第一步,亦只是一個開始,再而伸展到觀眾的成長,不論是對任何一方面的要求,對這一個行業都是一件好事。或者在觀眾這一個環節,香港仍有漫長的道路要走。 (完)文:謝諾麟
2014年11月18日 星期二
文匯報 2014-11-18 (Tue) B9 文匯副刊 - 藝評:淺談純藝術之觀眾 (二)
文匯報 2014-11-18 (Tue) B9 文匯副刊 - 藝評:淺談純藝術之觀眾 (二)
http://paper.wenweipo.com/2014/11/18/OT1411180009.htm
在展覽中展出的作品,是展覽的重點,所以作品的背景,可以幫觀者拼湊出更完整的畫面。雖然不時聽到作品能夠自我發聲的說法,但擁有更完整的畫面來觀看作品不是更好嗎?每當在展覽中看到作品帶有系列性時,筆者就會不時回想作品有什麼改變?或是進化了什麼?是什麼原因導致這些改變或思考上的轉變?在手法上、物料上以至運用技術的改變,會否受前作或之前系列的影響?對這些內容的關心,已是筆者觀看展覽時的指定動作。
同時作品和場地同樣有不可分離的關係,如果展出的作品是場域藝術(Site specific),那作品就可能需要其展出場地的歷史性作為自身的一部分,這情況下,上一段所提到的 「系列性」就已被弱化,成了輔助性的分析工具。
場地是個有趣而重要的元素,在香港這個細小空間更加突顯這種有趣矛盾。
觀看能否引動反思的可能?
在觀看作品時,創作內容當然是筆者所關心的,同時筆者卻也關心觀看作品的過程能否啟發更多自身思考,從而得到更多的反思可能性--這樣說好像有點自私,但是這一點點自私就足以推使自我思考和反思。所以在作品內容的環節中,筆者多數以最簡單方法來觀看,就是由外至內:不論傳統畫作或當代裝置,都會先以整體形式觀看作品,再細看其他部分,然後在作品已有的資料中,進行一系列聯想,如在構圖、用料、用色、位置、場地、背景等等資料中,進行互相比對來思考其關連性。
當然作品中的簡述(artist statement)通常已把藝術家的思考和創作動機寫了出來,但筆者只會視為參考資料,如果能夠經過自我分析,不單會看到多一個作品的內在層面,更為自我提供了廣闊的思考平原,這種思考,會因持續而變得越來越深入。
裝置方法和表達方法
當然,除了作品內容,作品的裝置方法和表達方法同樣是重點,作品可以因為不當的裝置方式而使觀者誤讀其內容。裝置方式的分類,分為傳統作品和當代藝術,傳統類型的作品,如油畫、陶瓷、雕塑,基本上內容就在作品本身,多數傳統作品都沒有外加物或外加的意思在內,它們多數是安放在台上或是掛在牆上。而當代藝術中的作品,第一件事使人關心的就是裝置的方式或質素,因為這些元素會改變閱讀的方向。
以錄像作品為例,不論以電視機還是投影機作播放媒體,撇除作品內容,焦點都會放在裝置的角度上,因為錄像很有趣,它們需要借助電視機、投影機、數碼影碟播放機等等。但對作品本身,只有影像才是真的作品,其他設備都不屬於作品,除非這些東西是藝術家刻意加入,否則都是阻礙作品的東西--這情況不時在展覽中見到,當一個作品以投影機作播放媒體時,筆者時常見到整部投影機放在作品前,這對筆者只說明了兩個可能:一是投影機是作品的一部分,二是創作者沒有考慮到作品的本質是什麼。
隱藏重點:觀看次序
最後一樣使筆者關心的是作品的觀看排序,因為觀看作品的次序和整個場地安排,是另一個隱藏重點,這元素同時適用在個人展覽及聯合展覽當中。擺放作品的位置,可以說明作品的不同重要性--如放在入口,必是主題性作品或重點作品,在這種前設下,筆者往往使用較多時間觀看這個位置上的作品。
除了入口位置的作品,展覽中的其他作品亦需要宏觀地觀看分析,因為作品的安放位置,其實都是藝術家或策展人的精心安排,他們期望把某個現象或觀點,透過作品呈現在觀眾眼前。而如果作品安放的次序雜亂無章,只會混淆或模糊主題,觀眾接收到的訊息也會同樣模糊,作品出現在展覽中的先後次序,重要性其實就等於電影中每一幕的先後安排。■文:謝諾麟
2014年11月4日 星期二
文匯報 2014-11-04 (Tue) C1 文匯副刊 - 藝評:淺談純藝術之觀眾 (一)
文匯報 2014-11-04 (Tue) C1 文匯副刊 - 藝評:淺談純藝術之觀眾 (一)
http://paper.wenweipo.com/2014/11/04/OT1411040002.htm
觀眾在任何類型的展覽中,都是重要的一個環節,因為展覽的主要目的就是向外界展示一些事情,從而得到不同形式或是類別的收益或回報。在純藝術(fine art)的作品展示,很多時間都是以展覽形式存在,藝術家們主要的目的是為了展示作品,同時亦希望把他們自身的想法,透過作品呈現到觀眾眼前。
本文主要觀看在不同類別的展覽中,觀眾是如何自處?以下便由兩至三種不同類型的觀眾,來分析這一個既重要而又有點陌生的原素。
為什麼說觀眾這個元素在一個藝術展覽中既重要,同時亦陌生呢?重要在於展覽的模式本身就是一個需要觀眾的空間,若作品放在展覽場地中,藝術家定必希望能夠透過作品來表達一些東西或完成某一些事情,或需要透過觀眾把作品完成,在這情況或背景下,觀眾對於展覽的重要性是可以肯定的。而觀眾對於藝術家、作品和場地,雙方都是十分陌生的,是因為基本上藝術家對於觀眾的認知是零,觀眾的類型、來自的背景、他們的認知等等都充滿不明的因素。而觀眾對於藝術家或展覽的內容同樣帶相同分量的陌生,就算是知名的藝術家,有多少觀眾真的會去了解藝術家的背景?參考該藝術家作品的歷史?閱讀作品的相關藝評?在這一個背景下,所以筆者說對於藝術家或是觀眾的雙方都是陌生的。
筆者或者先放下本身藝術工作者的身份,由一個觀眾的位置來分析在一個展覽時是如何自處,之後再由筆者來談所見到的觀眾又有是什麼類型的。當筆者作為一觀眾時,觀看展覽時定必由某幾個角度出發和分析,先由參展的藝術家開始,是個展或是聯展?展覽的標題和內容會否有關?展出作品是否系列性?作品和場地是否有關連?作品本身的內容?不同媒體的作品,其裝置或表達方式是否配合作品以達至最佳的效果?觀看作品的次序和整個場地安排是否自然流暢?以至場刊等資訊內容都是筆者在觀看展覽時所關心的事項。
在觀看展覽時要思考或是分析的事情是多是少,這一點不加以探討,因為筆者並不是每個展覽都會以這一種態度來觀看所有展覽,這樣子會使人太過疲累。但是當哪一個展覽有此需要時,或是喜歡的展覽時,筆者就會自然地架起這一個在內心世界的標準。或者就在此處開始回應每一點在觀看展覽時,每一個自定標準的條件。
在展覽中,個人展覽或是聯合展覽會是最第一件所關心的事,因為這一點會改變整個觀看的角度和態度,前者會帶一系列的期望,如作品是否承接舊系列的新作,還是完全的新系列,新系列之中又會否有舊作中的影子等等。而聯展就剛好相反,不會有那一種期待的感覺,因為藝術家本身就是獨立個體,而聯展本身的名題就根本不能包含到所有藝術家,而且聯展只能夠見到藝術家的兩三件作品,在分析的角度上有限,所以筆者還是喜歡觀看單一藝術家的個人展覽。
而展覽的標題同樣是觀看展覽時最先留意到的東西,名題可以是一種進入展場前的提示,先給觀者一個見到什麼的心理準備。在個人展覽上的名題,方式和內容的可能性不多,不外乎以藝術家的名稱再配以一系列的字眼,如年份、年份至年份、某一件作品的名稱、作品的關連字、以至到作品使用的物料來作名題的一部分等等。而在聯合展覽的可能性就大得多,因為人數定必在兩人以上,為了不能使用個人展覽的名題方式,所以名題上就需要配合藝術家們不同的原素,求同存異的情況下存在於聯展的名題中,這種名題方式雖然能夠收納不同的藝術家在內,但由於這一個名題可以是十分廣闊,未免在名題和作品之間出現不夠集中的情況。在這種背景下,筆者比較喜歡觀看個人展覽,因為這一類展覽的可觀性較大的同時,幫助思考或帶動內在反思的可能性亦較大。■文:謝諾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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